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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009

平行宇宙编年史: 屠龙战争 Chapter 1 / Track 6

Track 6: 卧龙,出渊

浮生之于漂泊兮,时代之乎变迁,
一切皆如梦徊兮,虚幻之乎无边。

是非之于成败兮,转头之乎皆空,
唯那灵犀夕照兮,永世不曾欠奉。

命运之乎轮转兮,潮流之乎起落,
人心之乎不再兮,世道之乎冷漠。

正气之乎荡然兮,人间之于干戈,
悯苍生之苦难兮,卧龙之乎出渊。

〝爷爷,我念完了。〞理克合上书。

〝念完了吗?〞老人合着眼,躺在安乐椅上,细声道:〝……那,那就再念一首,大声念出来。〞

〝爷爷……〞理克面有难色。

〝念吧,念吧。〞老人说。

〝可是……〞

一个年青人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从他那满头的大汗就知道他有多匆忙。

〝爷爷,我终于回来了。〞年青人叫道。

〝你终于回来了啊……我这老头子正困着呢,差点就睡着了。〞老人长舒了一口气。

〝……爷…爷……〞年青人忍着心里的悲痛,小声问:〝您……有什么吩咐?〞

〝……都过来吧。卡恩,理克,费文,你们三个都过来,好好听着我接下来要交代的话。〞老人微睁开眼。

卡恩和理克凑了过去。

〝……费文。〞卡恩盯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动的另一个年青人。

〝……你们听不就够了吗…〞费文说道。

〝费文……〞理克也说道。

〝好了好了。〞费文烦了,最后还是凑了过来,〝爷爷,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

〝好,好。〞老头微笑道。〝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的不象话了。一个人能活到这个岁数也真算是了不起的了。〞

〝别这样说,爷爷。您身体这么壮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理克说。

〝呵呵呵呵呵……别说笑了。〞老人轻笑了一阵。看得出他连笑的力气也没剩多少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收住了笑,继续说道:〝我这副老骨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就长话短说吧。〞

〝爷……〞一旁的费文想说些什么,却被卡恩一手按住了嘴巴。

老头用最后的力气对他的孙子们说道,〝……也是时候了。卡恩……〞

〝是,爷爷?〞

〝屋子里…挂着我的剑……那下面的地砖……〞

卡恩连忙跑过去,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剑,然后走近并在地砖上敲了敲──空心的。他翻开地砖。

〝──爷爷,您要的是这个吗?〞他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和一块被细心包裹着的金属拿到爷爷的面前。

〝信……那是我的遗嘱,你以后才读。另外一个……〞

卡恩刚拆开那块金属的包装,看见一块象金子般的东西。不,比金子还要漂亮,它闪着奇异的光采。它有着不确定的外型,而且在不断改变着形状,就像是…活着的。

卡恩很吃惊。 〝爷爷,这是……?〞

〝去找「他」。……把这个……交给他。〞老人越说声音越小。

〝「他」?他是谁?〞

〝啊……〞老人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量说,〝我就先睡一会儿了,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老人合上眼。

(卡恩)〝……〞

(理克)〝…………〞

(费文)〝……爷、爷爷?……爷爷………!!〞

他摇动着老人那冰冷的手,试图叫醒老人。不过,老人已经永远地,沉沉地睡去了……




(2047年5月)

〝艾云先生?〞

〝叫我艾云。〞

青年大笔一挥,又在支票上画上了一个「0」。

有人认为这一个「0」并不是很起眼的数字。是的,通常情况下,也许是。可是如果是在一个基数很大的数后面加上来这么一个「0」呢?一万变成十万,十万一不小心变了一百万,一百万再一不小心变成一千万呢?──这一个小小的「0」就足够让人赔得倾家荡产死无藏身之地了吧?

不过,青年并不是随便写写就写出这一排「0」的,即使那排「0」和最前面的那个「1」已经组合出了一个天文数字……一亿。

青年对面的中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贵公子」,心想,他不是疯了随便乱开的空头支票,就是真的有钱到了可以挥金如土的地步……虽然这两种选择都不是褒义的。

〝那个……做「变异体猎人」的工作真的这么赚钱吗?〞中年人问。

〝因为是要豁出性命来做的工作啊。〞青年平淡得出奇地说。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经常都要「豁出性命来工作」的原因,人也会变得比较……暴力?〞中年人绕着弯子说。〝艾云先生,老实说,您的弟弟约克司……他的破坏力也真是太惊人了。才开学没有几个星期,学校里可以毁坏的设备都被他毁了一大半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学校真的办不成了啊……〞

〝所以──〞叫做艾云的青年人将支票递给校长。〝所以在下才需要将这份歉意传达给校长先生您──虽然是以金钱的形式,不够真诚,但是至少,至少能够让在下为学院的修葺尽上一份心力,希望那也多少能补偿一下在下那个愚蠢的弟弟的所作所为了吧。〞

〝但是……〞

〝但是这点数目连学院的修葺都不太够,是吧?〞青年又道。他在支票上又画上一个「0」。……十亿。

校长的眼睛放射着异样的光彩。

〝办法……倒不是没有。〞他却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那张十亿的支票。〝有这么多的钱……艾云先生,你就可以申请加入学校的董事会了──以股东的身份。董事会要实行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必需经过成员的一致同意的,所以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即使是其他董事都同意也没用,开除你弟弟约克司的决定还是会被否决的。〞

〝真是公平的规定。〞艾云用笔一改,当然…不是再在支票上加「0」了,〈不然会活活把校长吓得心脏病发死去的。)而是将最前头的阿拉伯数字「1」改成了「4」,也就是,四十亿。

〝如我先前的承诺所言,其中的十亿就算是修葺学校的费用。另外三十亿,校长先生,在下申请入董事会的事就拜托你了。〞

〝当然,当然。〞校长这样才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支票,一面还陪笑道:〝本来董事会是不会同意让在校的学生加入董事会的,但是鉴于艾云先生您的特殊情况,这件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很好。〞青年冷笑道。

〝当然我们也会致函请示您的家长。〞校长补充道。

〝他们不会收到的。校长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所有被联邦政府带到飞空城上去的科学家们,都是和外界完全断决音信的,就好像就此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是不可能收到你的通知的。〞

〝也是,也是。〞校长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几分怜悯。

〝那么,〞艾文好像就是受不了这种怜悯的目光,连忙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迟了。〞

(他转身离开校长办公室。)

这位金发的俊美青年,一从办公室里出来,马上就叹了口气:〝那浑小子,就爱给我添麻烦。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肯收敛一下啊。好像以为我可以一直保住他似的……〞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吵杂的人声。

〝噢,不……!〞金发青年半是厌烦半是疲惫地呻吟道:〝该不会又是……〞

〝啊──!!〞有几个年纪较轻的中学生慌惶跑过,看见艾云在,便叫道:〝艾云前辈!!不、不好了,你弟、弟弟约克斯要…要杀人了!!〞

〝啊,又有新鲜花样了?〞金发青年笑道。

艾云刚踏了半只脚进课室,便听见有人杀猪般的嚎叫:〝不、不要杀我!〞

〝谁要杀你了?!〞另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的声音嚷道。〝你今天就给我讲清楚了,到底我在哪里招惹过你了,为什么你总是要死缠着我不放?!〞

〝不、不敢!〞对方被吓得哭丧似地叫道,〝只是无、无意间看了你一眼而已啊!!〞

〝胡扯!我见你跟踪了我一整天了,不时就躲藏在角落里看着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居心啊?明明和你同一个课室上课,不跟过来难道还要特意避开你连课都不上啊??〞

〝上课的人会至于这么心不在焉老是向我这边望来吗!〞

〝那是因为你的头发实在太引人注意了啊!!就算是染了发,怎么会有人类的头发可以红成这样?!〞

〝不要狡辩了!〞约克司一把曳住对方的衣领,打算严刑逼供:〝你是从哪里来的,替联邦政府做事的么?你在哪个部门工作的?!〞

〝我、我真的不是什么间谍啊!〞那个学生吓得双腿发软,哭喊起来。

本来艾云正要上前喝止他弟弟的了,却有人抢先了叫道:〝住手!!〞

他一转头看,原来是一个相貌平庸,脸上还有着雀斑和可笑的红鼻子的男生。不过,这个男生艾云可是认识的。应该说整个学院,下至小学部,上至大学部,都不会有人不认识这个小男生。

他叫瑞克,整个学院最麻烦的人。这家伙是学生会会长,而且也是学院的董事长的独子,在学院里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艾云心想,如果约克司惹了这个瑞克,然后瑞克又向他老爸告上一状的话,即使是他加入了董事会以后会有一定的影响力,也还是难以保得住约克司这个鲁莽愚蠢的弟弟的。该怎么办呢?

艾云还在思索着,瑞克已经开口了:〝你给我住手!〞他的语气中充满着盛气凌人之势,好像以为自己就是一名执法人员似的。

〝呃?〞约克司转过头来。〝你是……?〞

〝我是这间「无限学院」里的正义使者,是真理的化身。有我在这里你这个恶魔就休想胡作非为!〞

〝噗~。〞艾云在一边几乎要笑了出来。幸好他捂住自己嘴巴的速度够快。

约克司呆了半天,才露出一个难看的神情:〝……哪里来的白痴?!〞

〝白、白痴?!〞对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侮辱,发出那么一阵歇斯底里的怪叫,然后,事情看起来就不是能够那么容易罢休的了。

〝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红鼻子的瑞克怪叫道。

〝我管你是谁!〞约克司仍然以那狂妄的口气说道:〝不是欠揍的话就给我滚开些!〞

〝你、你!!〞瑞克怪叫道。可是两秒以后他就再怪叫不出来了。那是因为,约克司正在用左手捏着一个不小的汽水罐,玻璃制的那种,可能是有人刚喝完放在桌面上的。那个汽水罐如果只是被捏爆了倒还不算惊人,相信有一定指力尔且不怕手受伤的人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约克司却将之捏成了粉末──完完全全的玻璃粉末,像沙子一样细,像沙子一样细白。然后他用嘴一吹,那满手的玻璃粉末就随风飞扬了。

〝这是左手。实际上,右手会更精彩的。〞约克司冷冷地道。

瑞克的脸变的一阵惨白。其实在场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也不独瑞克一个。然而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在道:〝只不过是有一身怪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打架是讲求技巧而不是力量的。〞

约克司也脸色一白,然后当他满脸怒容地转头望去时,那声音却早已隐没在人群的议论中,无发可辨得出处了。

〝哼,说的好。〞瑞克以为自己有了支持者,也就越发壮起胆来。〝论那身蛮力我当然及不上你,可是这个──〞

他碰了碰腰间的花剑:可能是他刚进行过学院剑击训练,连剑都没有收起来。

〝你敢不敢?你敢不敢?!〞他叫道。

的确,花剑是剑击三种剑类里最讲求技巧与准确度的一种,也可以说是最难的一种。即使看来是刺中了对方的身体,但是如果刺的地方不对,安照花剑的比赛规则也依然是无法得分的。

可是,约克司答应的很爽快:

〝怕你吗?!比就比!!〞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花剑是什么东西。

〝好。〞瑞克一下冷笑,他似乎有足够的自信。〝明天同一时间,第二体育馆见。输了的话你以后就是我的跟班!不准在我面前说一个「不」字!〞

〝哼,彼此彼此!〞约克司叫道。

瑞克保持那冷笑踱着步子离开。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然后,似乎没热闹可看了,人群散去。

〝……呃,可以放开我了吗?〞那名被约克司抓住的男生小声问。

约克司狠狠地盯了那男生一眼:

〝哼,算你走运!〞他一下甩开了对方。

〝呼,今天只是玻璃瓶而已,幸好没有再破坏其它东西。〞艾云在一边自顾地说。

〝斯科尔!!〞约克司大力一拍桌子,吧桌子拍碎成好几块。

〝嘿,别叫那么大声!〞艾云说,并且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人。当然课室是空的,人群早已散尽,而且离放学的时间也有一阵子了。

〝你这混蛋…刚才那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哪一句?〞〈装傻)

〝就是你躲在人群中偷偷模模地说的那一句!!〞

〝我不认为我有说过。〞艾云冷笑。〝本来的确有想过说同样的话,不过却被人抢先说了。报歉得很,看来有不少人还是挺不喜欢你的。──或者你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你才来这个学校几个月,就惹那么多人讨厌?〞

〝我才不需要什么反省。〞约克司〈其实就是约玛)嚷道。〝我又不是真的来上学的!〞

〝啊,不是吗?〞艾云反问道。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约克司怒道。〝如果不是你说要潜伏在这间该死的学校里找机会和「猎人组织」接头,我才不会跟着来呢!〞

〝所以呢,你就装成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了,每天都给人找麻烦,到处打架到处破坏?刚才还在人前表演了你的指力有多么强大?看来你「潜伏」的工作还是做得挺出色的!〞

〝那、那是因为太无聊了!〞约玛辩解道。

〝看起来你倒不是因为无聊,反而像是因为你希望其他人都怕了你,对你敬而远之啊?〞

约玛答不上话来。

斯科尔叹了口气:〝不要…害怕人类。他们是不能伤害你的。迪卡顿已经死了,你以为还会有第二个「他」吗?〞

斯科尔的话好像刺中了约玛的死穴,让他全身徒然一震!

良久,斯科尔才补上一句:〝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约玛沉声道。

〝那家伙是玩花剑玩的出神入化,还在校制赛上拿过冠的。你那速度和准确度能赢得了吗?…不,我看你连花剑的比赛规则,甚至要用剑刺对手哪个部位才能得到分,都不知道吧?〞
〝刺面部就好了。〞

斯科尔摇摇头。〝看来即使你用真剑将他刺死了,也不会拿到半分的。〞

约玛愕然。〝那──〞

〝不可以。〞斯科尔已经抢着说,〝不要说我不会,就算我真的曾经会过,我的记忆还没恢复过来,只怕要教你也有心无力。〞

〝但是──!〞

〝没有「但是」了!〞斯科尔拍拍约玛的肩膀。〝你明天老老实实地认个乖就行了。不过是当人家的跟班而已,或许打这以后你会老实下来也说不定?果真如此的话我就谢天谢地还要谢谢那个红鼻子的白痴了!〞

约玛忍了很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算了!!你这无情的家伙!我总会有办法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求你了!〞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噢!!〞刚走过的玛娅几乎和约玛撞在一起,约玛从她身旁溜过时她还转了好几圈!

〝怎么了,艾云大哥?刚才的是约克司?〞
〝不用理他。〞斯科尔说。〝走,我们回去了。听说城东有家法国餐厅很不错……〞


(晚上,斯科尔的大宅。)
这栋古堡似的大宅是猎人组织为斯科尔他们安排的,大得几乎是阴森森的。斯科尔,约玛和玛娅三人就是用假身份住在这屋子里,等待猎人组织尽一步的安排。

斯科尔本身并不太愿意服从猎人组织的调配,只是由于联邦军正在疯狂地找他,如果不倚靠其他组织的力量而避过联邦政府的耳目,看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也只好暂时依从猎人组织的安排了。

……尽管如此,他现在不是正享用着帝王一般的待遇吗?

此刻的他,正浸在一个比泳池还大,金子制成的豪华浴池里,享受着一个开销巨大得一般人无法想像的香熏浴。那无数的花瓣,以及那让人心神荡漾的高级香熏,都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认定这奢侈的家伙是个贵族。

离开大宅几十码远,此刻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宅内一举一动的卡恩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以他们这时,正陷于疑惑之中。

〝兄长,你真的认为他就是你所要找的人?〞理克压低声音问。

〝根据爷爷的描述,可能性非常大。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竟是这么一个奢侈的贵族。〞

〝这样的人……如果让他知道神风谷的秘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理克紧张地叫道。

〝可是那是爷爷的遗嘱!你该不会是想忤逆爷爷吧?〞

理克现出一个可怕的神色:〝胡说!〞

卡恩顿了顿。〝我潜进屋子里看看。〞

〝别去!〞理克显然很担心,〝会打草惊蛇的。〞

〝总比在这里偷看又什么都不做的强。〞卡恩向前走去。

〝呵,水终于冷下来了么?〞斯科尔自顾说着,从浴室走了出来,此刻已经换上了名贵的丝绸浴袍了。

〝啊,斯科尔先生?〞玛娅刚好经过。

〝玛娅,今天晚上你最好留在房间里,无论外面发出什么声响都不要理会,更不要打开窗来看,好吗?〞

玛娅的脸上一阵吃惊:〝难道又是……〞
〝我会处理的了。〞斯科尔说。然后他微笑着推着玛娅到她的房间前:〝晚安。〞

〝呃,晚安。〞玛娅推开门。〝您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斯科尔仍旧微笑着,扬长而去。

约玛在院子里练剑。
不过,与其说是在练剑,不如说他是在用一支木棒胡乱比划着更贴切一些。

这样也叫剑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的卡恩苦笑着。

〝该死的斯科尔……〞约玛自顾嘟哝着,一边发泄似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就会看不起人。看我明天漂亮地赢一场,叫你这混蛋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

他还在说,可能是分心了的原故,木棒一下飞了出手,飞进了一旁的草丛中。

〝啧。〞他也懒得去拾,转头进房间取了一根铁棒出来。〝这比较沉一些。好……〞他又挥动起铁棒来。

(卡恩模了模头。)
〝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赢呢。〞约玛又自言自语道,〝论速度我倒是不会输的,就是技术方面吃了亏……没想到花剑是这么讲求技巧的,就算是刺中了得分点,如果那一剑的力度不够,剑尖的电子感应器感应不到,也是不算数的……啊,到底是哪个白痴订下这些规则的啊?!〞

(「剑」又甩出去了……)
〝唉。〞约玛叹气。〝到底怎么样才能赢啊。〞

(卡恩抹了抹头上的血。)
他走进屋子里,〈可能是找了很久)好一会儿后才拿着一支很粗大,极有分量的纯金摆设出来。

〝这个虽然长度不够,可是手感还不错!〞他傻笑道,正要挥动那纯金摆设当作练剑。

〝够了!〞卡恩再也受不了了,从草丛里走出来。〝再被这个东西砸到的话可能我就要没命了!从来都没见过有这么练剑的。真是不知所谓!〞

约玛惊讶地望着卡恩。〝你…是谁?〞

〝呃,我是……〞卡恩一时想不出对答的方案来,心中暗暗叫苦,只怕事情已经败露了。

〝噢,你!你难道!!……〞约玛惊喜莫名地打量了卡恩一阵。〝你……很会用剑?特别是轻型剑?〞他为了更加肯定,又问道。

〝……当然。〞虽然不清楚对方没头没脑地问的那个问题是有何居心,卡恩还是很有自信地回答了。反正答了也没什么损失,卡恩看到对方只是个小孩子是就大意地这样认为。

〝果然……〞约玛狡黠地笑起来,自语道,〝斯科尔那家伙真是不老实,表面上说不管了,暗地里却派一个人来教我练剑,真是个混蛋。〞

〝怎么了?〞看见约玛围着自己在团团转,卡恩有点不自在。

〝那么……你就是来教我练剑的了?〞约玛特意压低声音神秘地问。

〝练剑?〞卡恩先是听得莫明其妙。
〝呃,不是?〞

〝是…!当然是了!〞卡恩转念一想,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将错就错!

〝那么,你想学什么剑术?〞卡恩问。

〝恩?你不是应该知道吗?〞约玛有点怀疑了,不过他还是太单纯了,并没有深究就说:〝当然是花剑啊?我明天就要和别人比赛了。〞

〝轻型剑吗?〞卡恩打量着约玛。约玛完全没有学轻型剑的天赋,这一点早在刚才卡恩被约玛笨手笨脚丢出来的剑打到时侯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又不能就这样拒绝约玛,怕会引起约玛的疑心。

卡恩想了想:〝要教会你全部的剑术,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不过,要从比赛中赢别人的方法,倒不是完全没有。〞

〝真有么?快教我啊!〞约玛兴奋地说。

卡恩笑了笑。〝「拨剑式」。〞

〝「拨剑式」?〞

卡恩拿起一支树枝指向约玛。〝你举剑攻过来试试?〞

〝那么──!〞约玛也拿着树枝当剑,砍向卡恩。

一闪之间,约玛手中的剑被挑飞了!

〝呃!〞约玛惊讶莫名。卡恩的手好像依然只是那样举着剑,没有动过半分,而约玛手中的剑却被一道猛烈得不可抗距的力道所挑飞了!他甚至连卡恩刚才挥动剑的那下动作都没有看到!

〝这、这是……〞

〝没有决窍,只是熟练而已。我用了最细微的动作去用剑尖击打了你的指关节一下,你手关节会条件反射地松了一下,甚至连疼都不会,但是这一松手的瞬间就已经足够我将你手中的剑顺你手指松开的反方向拨飞了。〞

〝原来是这样……〞约玛模模发麻的手。〝好像有点奸诈。〞

〝如果你拨飞对手的剑,按照击剑的规则是可以罚你对手一剑的。多罚他几剑你就赢了。〞

约玛皱着眉:〝这是什么旁门左道?──不过…嘿嘿〈奸笑),我挺喜欢这个!〞

〝那就练啊。尽量在今晚熟练起来,如果你不想输的话!〞

〝是,师父!〞约玛捡起地上的剑,装作很认真状,鞠了一个躬。

〝……〞在一旁暗地里偷看的斯科尔,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小子真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不过他观查了几个小时,看见卡恩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并没有加害约玛的意图,相反,却是在全力地教导约玛这块一窍不通的顽石,耐性好得惊人,斯科尔最后也放心了,隐去于黑暗之中。

第二天
〝你真的决定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约玛一边整理着衬衣的衣领,一边答道。

〝会输得很难看的。〞斯科尔故意说。

〝哼,反正没有魄力的人做什么也不成。〞约玛不屑地道。
斯科尔耸耸肩。〝即然如此,那么我看着你输也没问题了。〞

他踩了踩油门,车子开始飞驰起来。

〝明知会一败涂地却还是来了吗?你看来也真是蠢得可以啊。〞
瑞克已经在体育馆等着了。

〝等你真的打败了我之后再下这样的定论吧。〞约玛拿起比赛用的剑。
〝呃……?〞在一旁观战的斯科尔不禁感到奇怪。

一个声音自斯科尔背后传来。在围观人们的嘈杂声中几乎听不到。〝我教他的。就是说输了剑术也不能输了气势。〞

〝是吗……〞斯科尔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就说:〝你就是昨晚偷进我家教约玛剑术的「神秘人」先生啊?〞

〝失礼了,请您原谅。但我们是没有恶意的。我们并不是联邦政府的人,只是……有些事…想找先生你谈谈。〞

〝哼,这种鬼鬼祟祟的作风还真是让人讨厌啊。有什么不能当面找我谈呢?〞
斯科尔身后那个声音迟疑了好一阵子。〝我们…我们不可以。在完全确定您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以前,我们无法表露自己的身分。请先生您相信,联邦军也在找我们的麻烦──〞

〝起义军吗?〞斯科尔抢着说。他显得有点不耐烦。
〝不,不是。〞对方却断然否认道。

〝那到底……〞

〝对不起…暂时……只是暂时──不能说。〞

〝还没有确定我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吗?哼,真是麻烦。〞

〝对不起。〞

对方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人群中。斯科尔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已经找不到说话那人了。他冷笑了一下,把注意力转回约玛这边。约玛正和对手鞠了一躬,比赛正要开始。

〝不戴护具也可以吗?〞

〝没有问题。反正就算戴了也得担心会有人在上面做什么手脚的。〞

〝……别看不起人!要赢你这种小杂兵跟本就用不着做什么手脚!〞

瑞克说完,已经一剑刺来。

〝哼!〞约玛用剑一拨,防住了这一下攻击。

〝啊,开始了啊?〞玛娅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来到斯科尔身旁。

〝那小子还真做得出呢。〞

〝希望不要有人受伤就好……〞

〝应该不会吧。那是比赛用剑,碰到人会弯曲而且在剑尖上也有保护的胶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斯科尔口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叹气了。场外在围观的人们开始喝气采来。但是无一不是在给瑞克打气,却在给约玛喝倒采。

〝毕竟对方是学校大董事长的儿子,谁也不感得罪吧?而且约玛这家伙本来也不受人欢迎啊。〞斯科尔冷笑道。

〝好吧,约玛,就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应对吧。是受不了人们给你的压力而继续逃避?还是,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同你,也要坚持自己要走的路?让我好好地见识一下吧!〞

〝呃!〞约玛手中的剑被打飞。他的胸前被刺了一剑。

〝呵,真难看啊。〞瑞克笑道。

〝……哼!〞约玛过去刚想把剑捡起来,由于离人群不远,居然有人伸出脚来把剑踢飞了。约玛愤然抬起头来,那只脚却早已缩到人群中,不知道是属于谁的了。

〝哼,没用的垃圾!〞人群中忽然有人说。

〝是啊!看他平是那么神气,原来不过也是个光会说废话的家伙!〞

〝啊哈哈!──〞

〝那、那些人…太过份了!〞玛娅说。

〝那也没办法。〞斯科尔叹道。〝这就是人性吧。平时大家都在别人面前装作是个好人,可是一到这种时候,在人群的掩护下谁都不知道谁在说什么的情况下,再恶毒、再不留余地的话都可以说得出口。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那么憎恨约玛,可是,人就是这样随波逐流的一种生物。眼前摆着一个人给你骂,别人可以随便骂他也不用被追究,那么自己为什么不骂呢?呵呵,人就是这样随波逐流的一种生物啊。〞

〝即使这样,还是太过份了。〞玛娅说。

〝约玛,你能够忍受吗?〞斯科尔小声说。

约玛吸了口气,走过去捡起了剑。〝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

〝……你还真忍受得了啊?〞连他的对手都有点惊奇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难听一点的话而已。我这十年来也一直在听某个人在唠叨,而且比这个难听十倍,恶毒一百倍。这点小事也能放在心上的话我早就郁闷死了。……──看招!〞他一剑刺过去,开始反攻。
〝……〞

〝那个、果然是悲剧小人物的幸运?〞斯科尔说。
〝什么?〞

〝他可能是…早已在承受着了,这一切。〞
〝这…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既然已经知道了迪卡顿并非好人…他会做的总比学校里的这些臭小鬼要彻底得多、恶毒得多。约玛……能在那样的屈辱之下活下来,真是奇迹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玛娅痛心地说。

〝这样的事却的确在发生。〞斯科尔叹了口气。〝我一开始遇见约玛的时候,从他那充满悲痛却又在竭力装出倔强的眼神里,就该看出来了。这样的家伙,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啊。〞
〝先生……〞

〝啊,决定了。今天无论他赢了也好输了也好,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好的吧。法国大餐怎么样?〞

〝呃、只要你高兴就好……〞

〝呼、呼、呼……〞场上比剑的两人这时候都气喘呼呼了。打了这么久双方都没有再得过一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瑞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为什么都没有感觉?!没听见全场都在骂你吗?〞

〝所以我就更不能输了。〞约玛冷然道。〝我输了的话他们就达到目的了吧?〞
〝……你…〞瑞克突然退后一步。他扔下剑,摘下头部的护具,看着围观的人们,大叫道:〝都给我闭嘴!!〞

围观的人们静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们的打气,也不想听见那些没出息的人躲在暗处喝别人的倒彩!这是我和他的比赛!要是谁不服气要搞局的话就先上来赢了我再说!〞

围观的人们真的静了下来。

〝……别管他们。我们继续。〞瑞克转过来对约玛说。〝我想要一场公正的比赛。〞
〝那……也好…〞约玛好像受了什么触动,他的神情变的很复杂。好像从未受过公平对待的他突然受到了这样公平的对待,一时间反而不知所措似的。

〝……约玛他,说不定是个幸运的人呢?〞玛娅突然说。
〝难说。〞斯科尔轻轻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你把人看得那么纯洁呢?所为人,就是充满了阴谋的啊。〞

〝怎么会…!都不过是些孩子而已啊……〞玛娅不相信地摇着头。

〝时间不多了。〞约玛提起剑,大叫道。〝一次决胜负吧!〞

〝好!〞瑞克也叫道。

两个人似乎都放弃了防守,举剑去力冲向对方。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谁先刺中对方身上的得分点谁就能够获胜!

〝喝!──〞约玛使出了昨晚从卡恩那里学来的剑术,一下拨开对手的剑锋,虽然没有完全拨飞,却在一瞬间为他制造了空隙,他的剑笔直地刺向对方咽喉,剑身弯曲成半月形,几乎没将对手弹开!

〝赢、赢了?〞约玛几乎都不敢相信,可是这一剑真的漂亮地刺中对手了。

〝你、你……〞瑞克的脸色却变得灰白,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怎么──〞约玛自己察觉到有古怪的时候,已经感到小腹有一阵钻心的传来,他惊异地低头望去,发现刚才拨开了的瑞克的剑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小腹,大概是肝脏附近的位置。他感到一阵冰凉传遍全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愤怒地叫道。

〝怎么会这样?这剑──是真家伙?!〞瑞克也叫道。

〝比赛结束!3-0,瑞克.费格 得胜!〞裁判员叫道。

〝开、开什么玩笑!!〞约玛连伤口的疼痛都顾不得,大声抗议道:〝你瞎了吗?!没看见我最后那一剑刺到了这家伙的咽喉吗?!那应该扳回来至少四分的!!〞

裁判员摇头道:〝刚才那一回合中有人受伤了,跟据比赛规例,一旦有人受伤比赛就要中断,中断的回合所得的分数必须作废!〞

〝开、开玩笑!!〞约玛忍痛一下拔出插在伤口上的剑,大叫:〝受伤的就是我啊!!即使这样还是先刺中了他!我受不受伤关你屁事!!〞

〝这是为了比赛公平才订立的规则……〞裁判说。

〝公平?你跟我说公平?!这种东西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吗?!〞约玛拉扯着裁判的衣领骂道,尽管他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他下半身,而且还不断往地上滴下。

〝约、约克司……先处理了你的伤口再说吧──〞瑞克叫道。

〝少假惺惺!!〞约玛吼道。他此时的样子一定非常吓人:满身鲜血,双眼放射着野兽般的精光,因为奋怒而咬破了的嘴唇也流着的殷红的血,慢慢的从他的牙缝中渗出来……

〝约克司!〞斯科尔这时也上来劝止了。〝再不止血的话你也会撑不下去的。〞

〝不用你管!!走开!!〞约玛这时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推之下连斯科尔也连退了好几步。约玛跑了出去,一连撞飞了不少围观的学生们。

〝约玛……!〞玛娅小声说。

〝快追上!要尽快处理他的伤口!不然就太迟了!〞司卡尔一边站起来一边冲玛娅叫道。
〝…是!〞玛娅冲了出去。

不过,玛娅并没有追上。

其实,在玛娅还没追出去的时候,约玛已经奔出去好远了。他一直跑到学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身子才一阵发软,跌倒在地。

在他渐趋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

〝司…科尔……〞他下意识地叫道。
〝你这小子,认错人了吧?〞那个声音说。

〝不过──〞那个人过来,托着约玛的头,自己把脸凑了过来好让约玛看清楚。〝我倒是还记得你啊,龙人小鬼。〞

〝你──〞约玛眼前渐渐有个人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他不敢相信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脸,视线也无法移开了:〝不!──不可能!!〞

〝迪……〞也许是因为惊吓,也许是因为他体力实在不支了,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完他就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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